岩间圣子

暂停更新,写作只是出于爱好。以学业为重,或许等到毕业那天会再继续写,谢谢我的读者。

HP系列还有关于汤姆·里德尔的故事想写。

有缘再见。

《HP被囚禁的情人》,德拉科x原创男主,已完结,本站不全,如果想要完整版可以联系我。

《伪装者·白日昭昭》,高官明楼x圣约翰大学女学生,暂停更新。

【HP被囚禁的情人】第四十三章 平行线

    “德拉科,你能把那杯水用盖子盖上吗?上次不小心打翻它,弄湿了我几盒腮红。”阿斯托利亚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她一只手捋着墨绿色窗帘上的金色流苏,不知道是在望着窗外一角明亮的天空,还是在对着玻璃端详自己刚刚完成的妆容。


    德拉科啪的一声把羽毛笔拍在桌子上,几滴墨水溅到一沓崭新的羊皮纸上,他恼火的把最上面的一张羊皮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你就不能把你的东西放的离我远一点吗?这是我的书房,不是你的梳妆台。”


    他突如其来的发怒弄得阿斯托利亚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不再看着玻璃里的镜像,几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把杯盖扣在冒着热气的咖啡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


    就在阿斯托利亚带着护肤品香气的手要接触到德拉科的额头时,他偏了偏头,让她摸了个空,她的长指甲却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噢。”阿斯托利亚惊呼一声,“对不起,德拉科,让我看看……”她伸出了自己尖利的涂着甲油的指甲,想查看德拉科的伤势,手却在半空中被德拉科一把抓住。


    “艾斯,你能不能出去。”德拉科喘着气,松开她的手,看上去疲惫得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长途飞行。他额头上的划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起发红,伴随着被芒刺扎中一样的疼痛,他掏出手巾捂住伤口。


    “可是我把你划伤了,应该马上处理一下……对,应该这样做。”阿斯托利亚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她不安的看着德拉科,紧紧攥着拳头,精心修剪的长指甲嵌进肉里,她能感觉到利器划破表皮的疼痛,于是她把手攥得更紧了一些,似乎这样可以惩罚自己的无心之失。


    “你是治疗师吗?你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吗?”德拉科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把文件夹开开合合,弄出钝响,“很明显你不是——拜托了,艾斯,请你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做。”


    阿斯托利亚愣在原地,像是空气中有一把无形的钝器击中了她的头部,她一时没有缓过神来,“……可是。”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德拉科动作很大地掀开被阿斯托利亚扣上的杯盖,醇香的咖啡苦味缓缓上升,像一条延长的尾部不断分叉的神经,向四周弥散着令人兴奋的气味。


    “可——可以,当然,当然可以。”阿斯托利亚结结巴巴的说,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把书桌角上几盒看起来一样的散粉一股脑儿的抓进手里,逃也似的离开了。


    德拉科看着地毯上她不小心留下的散粉,像白色的灰尘一样铺在细密的纤维尖上,只要空气中有一点点流动的风,它们就被吹到地毯上另一团花色上。


    他开始疑心文森特是不是也像轻柔的粉尘颗粒一样消失了,被风轻轻一吹就改变轨迹。


    那天晚上参加完赫敏·韦斯莱的部长晚宴,他像疯了似的在半途丢下阿斯托利亚幻影移形了。他噔噔噔的踏上文森特居住的二楼卧室,站在空荡荡的没有人气的卧室门口,发现一无所获。


    在那之后,他不止一次的奔波在寻找文森特的道路上,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他都一一寻过,但是从未找到任何关于文森特的蛛丝马迹——他的文森特就像一根羽毛一样,呼,飘走了,无影无踪。


    额头上的刺痛一阵一阵的向他袭来,捂住伤口的手帕上也有几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血迹。阿斯托利亚抓的那一下可真够狠的,他想,如果她知道自己每天晚上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估计会抓的更狠。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德拉科想——到时候他一定会理直气壮的质问阿斯托利亚:“让我们谈谈当初消除记忆的事情吧。”


    他打赌,阿斯托利亚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崩溃。


    但是他不能详尽的想象今后的场面,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丢失的记忆到底有多么重要。他尝试过回忆,在文森特离开后的第四个月,他坐在湖边,冰冷的风扑在他的袍子上,他保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看着湖面,几乎要把它看出花来。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他咔咔的扭了两下脖子,椎体与椎体间的摩擦声在他耳边不断放大。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曾经主动的让文森特讲他们初遇的事——当他们第一次在朱利亚诺的庄园共浴时,他这么问,似乎是想让气氛上升到一个更高点。但文森特只是起了一个头,他用一种虚无缥缈但令人迷醉的声音说:“一个雨后初晴的日子,在德国慕尼黑的马尔福庄园,水里氧气稀薄,于是我浮上水面。”


    “那之后呢?”他问道。


   文森特摇摇头:“我记不清了。”


   “你一定记得。”他带着调笑,不依不饶的问,似乎文森特接下来要讲述的是再甜蜜不过的往事。


    但是文森特反问道:“为什么你可以忘记一切,我就必须记得呢?”


    德拉科想到了马尔福庄园,自己的卧室,天花板上一根突出的木刺,枝形大吊灯,蓝色天鹅绒睡袍,肩膀上残留着吻痕的文森特……他不再去想冥想盆里见到的记忆,顺着那些记忆一条条往下想,就像从闸里往下倾泻的水,最终会一发不可收拾,最终他会不可避免的想到审判席上即将被关进阿兹卡班的囚徒。


    他再度用手帕捂住额头,一边起身去开柜子,用镊子夹出一块吸饱了白鲜香精的棉球,挤干水分按在伤口处。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爆裂,家养小精灵埃雷斯低着头伏在德拉科脚边。


   “发现什么了吗?”德拉科问。


   “埃雷斯还是没能找到莫里森少爷的消息。”


   “我不是让你找戒指吗?”德拉科砰的一声关掉柜子门,“他在外面是喝了复方汤剂的,要是他顶着自己的脸在外界活动,先你一步找到他的就是傲罗指挥部了。”


   “找过了,”埃雷斯的头伏的更低了,“埃雷斯抓来了一只嗅嗅,跟着它的踪迹去找——还是没能找到莫里森少爷佩戴的戒指。”


    德拉科的手松松的垂了下去,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我们找了……我们找了一共有多久了。”


   “半年,主人。”


    半年。


    德拉科点点头,同时用大拇指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从他和阿斯托利亚结婚的当天起,他就一直戴着它了,最开始他会不习惯,戒环总是在他洗脸的时候在洁面乳的润滑下刮着皮肤,但不会刮痛。有的时候阿斯托利亚会提醒他别忘记在洗澡之后戴上,在她这么说过很多次之后,他主动的把戒指戴到手上,再也没摘下来。


    他走到书桌旁,用魔杖指着第三个抽屉,小声的念了一句咒语,抽屉向外弹开,里面放着一个丝绒盒子,他把手上的婚戒摘了下来,戴上盒子里的黑宝石戒指。他端详着这枚戒指,忽然觉得文森特离开的这半年,比他戴上婚戒的十几年更为漫长。


    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绝妙的主意,眼里闪动着意味莫名的光,“埃雷斯,”他叫着家养小精灵的名字,“如果我意外受伤,入院抢救,报纸上刊登着这则消息,你说,”他屏住呼吸,“你说文森特会不会主动来见我?”


*

    达米安·克雷格的背景在他刚进入公司的那段时间经常被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来摆谈。二十一岁,年轻又会交际,家境优渥,典型的花花公子,就读于三一学院神经系统科学专业,学业途中突发奇想要来当模特,并且,据他的话说——“深切的爱着这个职业”。被家里知道之后断了经济来源,只能紧巴巴的靠工资过活。


    最近几个月,他再一次成为了八卦热点。


    达米安·克雷格在追求文森特的事整栋大楼的人都知道,他做的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茶水间的清洁工都会将双手交叠,支在扫把头上,啧啧的说:“他呀——可是那个年轻人根本不理他呢。”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达米安从楼梯上跑下来,有意无意的靠近正在独自走着的文森特。


    “嗨,真巧啊。”达米安用一种欣喜的语调说,仿佛这场偶遇不是他制造的一样。


    文森特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摆弄手机了。他最近刚明白这件麻瓜通讯器的使用方法。


    文森特的食指迟钝的把屏幕向上一滑,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吸血鬼弗拉德找好了最佳角度——当然,是对他自己来说的最佳角度来完成了这张自拍。照片的角落,道林·格雷和布莱恩·杰克逊表情僵硬的面对着镜头。


    前些日子,他在给布莱恩的信里讲述了这段时间自己的情况,以及小小的抱怨了一下麻瓜的通讯器是有多么麻烦。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简短的信,信里布莱恩还提到一句:“那个人渣派家养小精灵来城堡找过你。”


    自从文森特把自己和德拉科的事情告诉布莱恩之后,城堡三人组就以“人渣”来称呼德拉科了。他不禁想,自己有多久没有提到德拉科的名字了。


    他参加了一个业余烘焙班,烘焙班的学员几乎都是家庭主妇,他在人群之中无疑显得很扎眼。主厨先生第一次见到他时,笑容明亮的问:“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来学烘焙呢?”


    “做给我妈妈吃。”文森特撒谎道。他已经不再说“为了德拉科”了,事实上他很久都不再提起德拉科的名字。在他酒店的房间里挂着一张日历,每天下了班,他都用指甲在今天的日期上划一道竖线,把日期切割成两个板块,以此来表明:今天我没有提到德拉科的名字。日历已经翻过了六页,他已经半年没有提到德拉科的名字了,虽然当中有些日期没有被划掉,但这仍然是个好兆头。


   “你在看什么?”达米安的声音把他从发呆中叫醒,“一张照片——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文森特下意识的说。


    达米安脸上的笑容明晃晃的,“文森特,”他问,“可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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