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间圣子

暂停更新,写作只是出于爱好。以学业为重,或许等到毕业那天会再继续写,谢谢我的读者。

HP系列还有关于汤姆·里德尔的故事想写。

有缘再见。

《HP被囚禁的情人》,德拉科x原创男主,已完结,本站不全,如果想要完整版可以联系我。

《伪装者·白日昭昭》,高官明楼x圣约翰大学女学生,暂停更新。

【HP被囚禁的情人】第四十五章 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

    德拉科躺在单人病房里,长达十二个小时的昏迷让他肌肉酸软,颈椎僵硬,他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不太清晰的看着阿斯托利亚坐在一旁抹眼泪。


    阿斯托利亚的鼻尖通红,她抓着德拉科苍白无力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抽抽噎噎的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呢?”


    德拉科很配合地动了动手指,虚弱地把眼完全睁开,阿斯托利亚惊喜地在他的脸颊上吻了又吻,她眼里泪光点点,“你醒了!……治疗师,治疗师,他醒了!”她冲门外喊道,把德拉科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一点,似乎怕他就此沉睡下去,“那家制药公司一定会倒闭的,爸爸已经把他们告上了法庭……你不知道你中毒之后我有多害怕。”


    “马尔福夫人,”一位穿着墨绿色长袍的治疗师在她身旁说,“请您在外面待一会儿,我们要给马尔福先生做一个全身检查。”


    阿斯托利亚点点头,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德拉科,小声的说了句“我就在外面”就走了出去,似乎这句话能让德拉科安心似的。


    阿斯托利亚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精神高度集中,紧紧地绷成了一根弦,似乎随时都可能断裂。她不敢睡觉,不敢闭眼,生怕一合上眼就从此断了和德拉科的联系。


    昨天下午,她发现德拉科口吐白沫地倒在地毯上时几乎要晕厥了,一只药瓶滚落在他手边,药片洒了一地。她现在想起这个场面都想要失声尖叫。



因为德拉科的入院,肇事魔药的主公司被媒体推上了风口浪尖,魔法界掀起了一小股抵制该公司旗下所有药物制品的风潮,这场故意制造的风潮是率先从马尔福家族传出的。该公司现已大幅裁员,面临着破产危险,从事发之时开始,就有公司的负责人蹲守在马尔福庄园门口,奢求庄园里的人能站出来说一句话,能撇清他们和这场意外事故的关系。


    一双深蓝色丝绒高跟鞋突然映入阿斯托利亚的眼帘,她抬起头,看见达芙妮·格林格拉斯似笑非笑的面容。


    “我听说你丈夫住院了,”达芙妮刻薄地笑着,胸前的副主任治疗师徽章闪着抛光过的亮泽,“特意从五楼下来看一看。”


    阿斯托利亚紧张的攥住了裙子,她不敢面对达芙妮,每当她看见亲姐姐嘲讽的笑容时,就会想起当初自己干下的错事,“意外中毒。”她硬着头皮说。


    “真遗憾,”达芙妮拖长了调子,声音里不见一丝怜悯,她挖苦地说,“阿斯托利亚多可怜呀,我的亲妹妹,从小被捧在手心里,一点委屈也没受过,现在为了丈夫哭了鼻子。瞧瞧你,哭成什么样子了,一会儿大概要顺路去美容科修复一下你引以为傲的面部了。”


    阿斯托利亚咬住了薄薄的下嘴唇,近乎乞求的说:“不要再说了,德拉科现在生死未卜……”


    “你活该,”达芙妮拉下脸,冷冷地说,“你这个婊.子,偷了我的设计,抢了别人的男人——你和马尔福真是绝配,他道貌岸然的嘴脸简直令人作呕。”说完,她看也不看阿斯托利亚煞白的脸,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

    德拉科以“需要好好休息”为理由,把治疗师和家人都请了出去,他时不时艰难地抬起头环顾四周,期待能看见凭空出现的文森特。


    昨天下午,他握着药瓶,再三叮嘱家养小精灵埃雷斯:“我一把药吞下,你就马上叫急救,再给布莱斯发信号,他会马上通知报社,要把这件事炒的足够大,知道吗?”


    他交代完毕,倒出满满一把药片,端着一杯杜松子酒,有些迟疑,“你说,他真的会来吗?万一他不来呢?”


    埃雷斯大着胆子说:“除此之外,主人难道还有其他的方法吗?”


    “也是,”德拉科点点头,他看着手上深褐色的药片,这种药吃上二十粒就会有生命危险,“这件事登上报纸,父亲和母亲一定不会放过这家制药公司的……管他呢,这家公司的老板好像在以前得罪过我。”他闭上眼睛,把药片分成几份,就着杜松子酒,依次吞下。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行进着,德拉科的手指不自主地跟着秒针的速度打着节拍,在他被困意侵袭,内眼皮快粘在眼球上,却仍然强撑着不闭上眼睛时,寂静的病房里传来一声异样的响动,文森特来了。


    单人病房里只有一支白晃晃的蜡烛悬空在床头,照着德拉科的脸。


    文森特站在离床尾远远的地方,看着烛光底下躺在床上的德拉科,克制住了要扑上前去,用手轻抚他面颊的冲动。他把脏兮兮的手背到背后,在袍子上用力的揩着手。


    “你怎么样?”文森特的喉咙有些发酸。


    德拉科装作很难受的咳嗽一声,但这个举动牵扯到胃部,他真真切切的疼了一次,“如你所见。”他虚弱的说。


    “怎么会变成这样?”文森特的眼里涌出一股担忧。


    “我也不知道,”德拉科含含糊糊的说,他觉得自己应该装的再惨一点,“只是像往常一样吃点助眠药,没想到一觉醒来就在医院了,胃里难受极了,浑身没力气,动也不能动。”


    “你以前都不吃药的。”文森特忍不住朝他走近。


    德拉科欣喜的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但依旧装模作样的保持有气无力的样子,“是啊,你走之后我就开始吃药了。一个人睡在书房,要靠药物才能入眠。”他朝文森特伸出一只手,动作困难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满怀期待的希望文森特能握住自己的手。


    文森特似乎是被打动了,他靠近德拉科,在离德拉科只有一步之遥时,他顿住了脚步,朝后退了几步——烛光之下,德拉科脸上清晰可见深红色的唇印,这些口红印迹从他的脸颊一直延伸到唇角——这些没有褪色的唇印是他苏醒之时阿斯托利亚印在他脸上的,那些狂热的吻过的痕迹无一不昭示着阿斯托利亚的狂喜,甚至没有人告诉德拉科应该揩一揩。


    “怎么了?”德拉科发现文森特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深的失望。他的疑问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他决定使出杀手锏,这种方法他风流成性的祖父阿布拉克萨斯屡试不爽。


    他说:“你觉得你自己很重要吗?”


    他期待文森特犹犹豫豫的做出回答,不管文森特说哪个答案,就算是不回答,他都会再添一剂猛药,说“你没那么重要”,然后在文森特伤心之际,翻身下床,一把抱住他,说:“如果连你都没那么重要,那么还有谁在我心里有分量呢?”


    他能想象到这两句话的作用,比道歉更为管用,文森特一定会缴械投降的。


    文森特没有回应,这在他意料之中,他脱口而出:“你没那么重要。”


    就在德拉科艰难的撑起病体,不太流畅的从床上翻下去时,空气中传来一阵熟悉的爆裂,文森特消失了。


    德拉科的动作凝滞在原地,他怔怔的看着文森特消失的地方,他要拥抱的对象,他要完成表演的对象消失了,仿佛不曾来过。他突然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肺部的一团气像是要冲破胸口,在房间外的人听到咳嗽声要推开门进来之前,他忍不住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

    文森特坐在圣芒戈医院一楼的长椅上,低头看着脚尖,掌心相贴,膝盖紧紧夹着手背,似乎要把手与手之间的空气挤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真是自作多情。他在自己的手背上拧了一下,那块皮肤立马红了起来。


    “把他忘掉吧,文森特。”他小声对自己说,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袖子抹净,但它们接连不断的涌出更多,他把脸埋进袖子里压抑的啜泣着,牙齿咬住口腔内壁,血液的金属气味在他的唇齿之间蔓延着。


  他的座位旁有一张《星期八独立巫师报》,他把报纸展开,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似乎这样可以转移他的注意力似的。他在中缝里发现了一则男同性恋酒吧的广告,“极致的欢愉”“和你一样的男巫”,这些字眼砰砰地撞击着他的眼睛。他强迫自己把目光转移到右下角“脱.衣舞娘酒馆演出”的广告上,一边企图控制着瞳孔开大肌的收缩,一边麻痹着自己:去喜欢女孩子吧,文森特。


    他一只手垫在下腹部,在报纸的遮挡之下摸着生殖器曾经存在的地方,他清楚的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是不配喜欢女人的,这个世界上最孤寂的不是变性者,不是同性恋,而是他这样游走在边缘的无性之人。


    “把他忘掉吧。”文森特不停这样说服自己,一开始是无声催眠,后来念了出声,他一直念到嘴唇发干,上下唇干燥的粘在一起时才停下,他以为把自己说服了,于是他站起身,毫不犹豫的摘下右手无名指上的黑宝石戒指,把它扔在了长椅上,像是摆脱了一个麻烦。


    他故作轻快的呼出一口气,却发现自己刚刚呼出的这口气其实很有分量,他似乎一下子轻了好几磅。


    “真是……真是美好的一天啊。”他生涩的说,在穿过医院大门的玻璃窗之前,他脱下黑色长袍扔进了垃圾箱。


*

    达米安·克雷格在文森特住的酒店大门口对面等了很久,他坐在围栏上,一边抽着烟,一边东张西望,四处探看,生怕漏掉任何一张进入酒店的面孔。


    他并没有等上很久,在他又一次活动颈部,四下寻找时,失魂落魄的文森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出现在了人群之中。他看上去是那么亮眼,就像一枚水里闪动光泽的金币。达米安看见他来,利落的把烟往身后一背,几步走到进门处,钉在原地,等着心事重重的文森特不小心撞进他的怀里。


    “对不起。”文森特小声说,他果然撞进了达米安的怀抱,他侧过身子要从一旁经过,却被达米安箍住了肩膀。


    “等一等,”达米安摸到他的手臂冷的发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文森特身上,在文森特一脸无措的看着他时,他说道,“你坐在这里等一等我吧。”说完,不等文森特回答就快步走了出去。


    文森特的大脑似乎在此时停止了运转,满满当当地都塞满了那句“把德拉科忘掉吧”。他偏头看了看身上盖着的外套,坐到大厅的皮沙发上等着达米安。


    达米安很快就回来了,他手里端着两杯热巧克力,“给你。”


    “谢谢。”文森特接过杯子,一只手要脱下外套还给达米安时,被他按住了手。


    “我不冷。”达米安看着文森特小口啜饮着巧克力的模样,很想伸手摸摸他的头发。


    文森特看了一眼达米安布满文身的手臂,这次他看清楚了其中一个图案是一张变形的脸,拥有一双空洞的眼。


    “这是什么图案?”文森特问。


    “我也不知道,”达米安耸耸肩,“玛丽莲·曼森有这样一个文身,我也就文了一个相同的,少年时代的冲动。如果你喜欢重金属的话,下一次我带你去看他的演唱会。”


    文森特翻转左手臂,“我也有一个文身。”


    达米安看着文森特露出的伤痕累累的前臂,疤痕交错着疤痕,一条蛇像舌头似的从骷髅头的嘴巴里冒出来,他不觉得这个文身有任何和文森特相匹配的地方,那些伤疤也是,不应该出现在文森特的手臂上。


    他曲起肘部给文森特看另一个文身:“这个骷髅和你的也许有些相似之处吧——还是来自于玛丽莲曼森,他在这个位置也有一个相同的文身,天哪,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少年时代是有多迷他。”他故意作出懊恼的样子,似乎希望文森特笑出声,但文森特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你的呢?”达米安问,“你的文身一定有什么意义吧。”


   “被迫文上的。”文森特摸着手臂上的一道凸起的疤痕,若有所思的说。


    达米安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这就是原因?”他说,“这就是你为什么拍照时从不露出手臂的原因?”


    文森特放下杯子,巧克力已经被喝光了,他站起身,把外套脱下,“谢谢,我想出去走走。”


    达米安没有伸手去接,“我陪你吧。”


    他们僵持了好几秒,文森特默许地重新披上外套,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酒店。


    双方一言不发的在河畔走了好一会儿,直到在长椅上坐下时,达米安主动说:“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文森特拢了拢外套,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在遮挡之中心安理得的把指甲捅进一道愈合的伤疤里。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达米安继续问道。


    文森特摇摇头,一股好闻的香水气在风拂过他的面颊时飘进了他的鼻腔,紧接着他发现这股好闻的味道来自达米安,连他披着的外套都带着这种气息。


    文森特把手从衣服里伸出来,两人都低着头,他低头看着外套上的异形扣子,达米安盯着他的手。


    达米安忍的很难受,他压制住了要把文森特沾了血迹的手指放到唇边吸吮的冲动。这不卫生,他看着文森特被血迹包裹的大拇指前端,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随身携带消毒酒精了。但是紧接着,他发现血迹的来源是文森特左手臂上的一道血痕。


   “你为什么——”他看着文森特的侧脸欲言又止,把剩下的半句话吞进了肚子里,那半句话不安的在他的胃里和巧克力相互搅动,他没有问出“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


    “你到酒店是来找我的吗?”文森特直截了当的问。


    “是,”达米安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空,我能请你吃顿饭或者看场演出吗?”

    

    “那就吃饭吧。”


    “你答应了?”达米安不可思议的问,在此之前,他觉得文森特一定会拒绝的,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亲口问问。他早就等不及想为文森特下一次厨了,“明天晚上在我家,行吗?”


    “好。”文森特没有看他,而是凝视着天空上一个遥远的光点。


    我已经把德拉科忘记了。他想。忘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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